高纯简介
高检督办(2007)102号
《关于高纯案的督办通知》
高纯简介
高纯,1988年毕业于湖南中医学院。曾任中国医药工业公司岳阳中湘康神药业工程师、《中国消费者报》社等媒体特邀记者,在湖南、湖北、广东、浙江、云南、北京等地卧底调查药品注册作假、新药资料和新药证书买卖、假药制造、非法临床试验等黑幕。
1994年,因举报康神药业与湖南省药监局、国家药监局官员相勾结,在新药注册中大规模造假而惨遭打击报复:被停职反省、打伤致残(耻骨骨折移位,伤残捌级)、无故开除,扣上“诬陷领导、破坏生产”的“罪名”。
2000年10月26日,《工人日报》报道此案真相后,罗永清总经理指使人发出《致工人日报党组主编的万言书》,诋毁《工人日报》蔡金和、陈明两位记者;在公司内张贴小字报、召开“批高纯爱企业”会议,党委还出面逼迫高纯妻子与其离婚。
2006年,因举报武汉大学中南医院非法临床试验、销售假药案,被中南医院和湖北省药监局设局栽赃陷害,给高纯扣上“毁坏著名医院和教授荣誉”、“盗窃医院财物”等“罪名”。
2003年4月,因起诉国家药监局官员失职渎职、包庇纵容、参与新药研究作假等事实后,被禁止参加执业药师的考试认证,禁止在医药领域就业,诬陷高纯起诉国家药监局是“与政府作对、与国家为敌”,是“神经病”,身份证内嵌入不良信息而备受欺凌,至今受到社区、街道、信访局、驻京办、公安的全方位监控。
高纯对国家药监局行政诉讼一案,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、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裁定为不予受理、驳回上诉。裁定书号为:(2004)一中行初字第305号、(2004)高行终字第184号。多次向最高人民法院、最高人民检察院申诉,至今没有结果。在国家药监局郑筱萸局长失职渎职等,2007年被判处死刑16年后,仍然得不到公正判决。
高纯从1994年到2007年长达13年的调查分析,揭示了中国新药泛滥、药价虚高与国家药监局郑筱萸局长等一批官员腐败相关联,并于2006年11月发表了《我的中国梦—期待国家药监局能直视存在的问题,尽快拨乱反正,真诚地为人民服务》。
2005年郑筱萸案发免职,2007年对外公开双规并判处死刑,国内外媒体广泛报道高纯事件。高纯被中央电视台、凤凰电视台、南方报系、学习时报等电视台、报刊杂志、网络广泛报道关注。评为中央电视台2006年度3.15红黑榜“质量先锋”、 2007年十大健康英雄、2007年法制新闻人物候选人、2007年中国最具影响力人物候选人、2007年中国魅力50人候选人、2008年感动中国候选人等。
随着媒体的大规模报道,高纯的人身安全受到了更严重的威胁,隐姓埋名求生存。虽躲过数次陷害,但还是被岳阳市驻京办多次非法拘禁和遣送回原籍岳阳监视居住。
李鹏、朱镕基、温家宝三任总理都对高纯案件有过批示,贾春旺总检察长于2007年指示落实政策,最高人民检察院在2007年6月5日,还下发了“高检督办(2007)102号《关于高纯案的督办通知》”,要求为高纯平反昭雪。
高纯无数次去北京,请求按《高检督办通知》落实政策时,官员们都说“高检不可能为高纯下达督办通知”,每一次都被非法截访、非法拘禁、遣送回原籍岳阳。2010年1月9日在北京,高纯被跟踪的岳阳市信访局、驻京办、公安局的周翔等官员非法拘禁、殴打折磨致两肺淤血、胸腔积液、急性心肌梗死、两次休克,在北京天坛医院、阜外医院作了抢救性心脏手术才得以活命。
2022年10月,岳阳市政府才承认《高检督办通知》在岳阳市检察院“确有存档”;2023年6月,湖南省检察院才承认高纯出示的《高检督办通知》复印件是真的。
湖南省检察院以“对上不对下、保密法规、职能变换”等为幌子,拒不告知、复制督办结果,继续忽悠、欺骗,甚至诬陷高纯为“非访”。2023年7月17日,省检莫宏伟处长,叫来芙蓉区马王堆派出所蒋有斌副所长,用手铐铐走高纯,继续对抗最高人民检察院。
2023年9月,高纯再次前往北京,向最高人民检察院、中纪委,继续反映高纯案件,请求肃清郑筱萸余毒,落实“高检督办(2007)102号《关于高纯案的督办通知》”,为高纯平反昭雪。
2007年,高纯创建《中国质量先锋网》31577315.com,任该网站站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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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总是一个人的抵抗
郑筱萸的事情出来以后,坊间议论纷纷,不过也没什么新鲜意思,左不过也就是一些马后炮式的诘问和高高在上的审视。不外乎,国家反腐败的决心啦,人民反腐败的要求啦,制度方面的缺失啦,腐败的灰色链条啦。说了,跟没说一样;听了,跟没听也一样。
不过,5月底6月初的时候,有两件事还有些意思。一个是国家药监局新闻发言人急惶惶的说,不能因为郑筱萸一个人的事情而否定整个药监系统,意思是郑一个人烂了,系统大多数干部群众还是好的。另一件事,则是又一个反腐传奇,湖南一药企职工高纯12年一贯反对郑筱萸。
不用说,新闻发言人的辩白遭到了几乎一致的抨击,此君可谓在错误的时间、地点、人物、单位上做出了一个错误的肯定性判断。辩解苍白无力,挨骂咎由自取。更何况,一个战壕里的弟兄如此“落井下石”,企图以郑一人的人头换取系统干部的利益,也不太厚道。
高纯的抵抗给我的感觉稍稍不是滋味一些。我首先想到了河北原省委书记程维高倒台之后,社会也站起来一个孤独的英雄郭光允。那一段时间,郭的名字如日中天,感动了河北,甚至差一点感动全中国。郭自己还弄了一本书《我告程维高》,洋洋洒洒几十万字。
当时我其实就有一种感觉,为什么我们有如此庞大的纪检、公检法系统,有完备的理论武器,而反腐败的天大的事情却还要让一个孤独的公民承担?以程大人为例,他的那点事情,河北省几十万上百万的大干部、小干部一个个都不了解情况吗?当时干什么去了?
再说高纯,12年来,写检举信、打电话和上访上千次,花了不下30万元。报道说,1999年,在向湖南省有关部门上访没得到满意结果后,高纯将申诉的主要对象转向了国家药监局。从这一年到2003年,高纯曾在国家药监局的9个局长接待日面见了6个副局长。(2007年6月1日《法制晚报》)
我们要问,这期间,接待检举和上访的组织和干部又是如何处理这些检举和上访的?既然从1999年到2003年高纯已经面见了6个副局长,这些副局长有没有根据党性和组织原则,将其反映的情况向上反映?如果没有,又何以证明发言人所辩解的整个药监系统还是好的的结论?
一个人抵抗的郭光允后来生活艰难,病魔缠身;高纯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,检举花了30万,可为女儿连1万元也凑不出来了。这样的“下场”印证了鲁迅先生说过的话:“孤独的精神的战士,虽然为民众战斗。却往往反为这‘所为’而灭亡。到这样,他们这才安心了。”(《华盖集·这个与那个》)
我们或许不应该以这样的恶意来揣测那些“沉默的大多数”,但这种宽容也应该有一个底线,一个人性、党性的最后底线。冯骥才先生写完文革实录《一百个人的十年》之后,追问,那些人都哪里去了?
我想,这样的追问同样适用于哪些明哲保身的干部们,郑筱萸无法无天的时候,你们哪里去了?当时既不出声,甘于充当看客,事后却又出来洗刷责任,天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!
稿源:红网 作者:胡印斌